偌大的实验室内,一只猫咪打开了自己的手机,竟认认真真地坐在椅子上看起了手机的重播——原本完好的城市在转瞬间便成为了满目苍夷的荒地。猫咪灵动的耳朵动了动,尾巴摆了摆,只觉没有兴趣,锁上屏幕。她朝着门口走去,回到了自己的安乐窝。
她来到了一个房间,身后的门便自动关上,门的颜色与墙壁如出一辙,连条缝都看不见。房间有只哈士奇、另有两只猫,看到弃走出实验室,连忙献媚,摇起了尾巴。
这些都是弃的宠物,应该说是云芊的宠物,包括她现在的自己。
弃瞧到了窗外的景物,此时,正是宁静的夜晚,城市的风波已过,罪魁祸首潜逃。一切又好像回到了平常。
忽而看到了窗外的水池。
一泓碧波,荡漾开来。波上散落的绿叶点点,圆盘一般。风拂来,莲花轻轻地绽开。瓣瓣粉红中,一点素白,上有露珠盈盈欲坠。是心事三两点,不可语……
我叫云芊,一个不幸的女子。
在经过第一次被人渣“强拆城关”后,我的大三生活一直都是浑浑噩噩的。我为我的初夜感到悲痛,生活在自卑的阴影中,因为,这预兆着我并不是清白之身——虽然我的事情没有人知道。他们所了解的,不过是我失职了。
我在失身之前一直打着一个算盘:将自己包装得漂漂亮亮,以最清白、最完美的形态挑选自己的另一半,将自己嫁出去,因为嫁得了一个好人便是手握一张王牌。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,又有谁能料到自己便是天选之人?
所以,生活过得浑浑噩噩算是一种必然吧!直到一天中午,我对那人一见倾心、并被爱神丘比特的毒箭射的遍体鳞伤……
那天中午,我在学校旁的一家饭店吃饭,吃完饭后,我叫来了一个服务生结单。尴尬的是,我的手机没电了!本打算WECHAT支付的我一下子焦头烂耳起来,想不出来应该怎么办。难道现场借一条充电线吗?那样岂不是会更加难看?
正当我窘迫时,一位英俊又高大的男生为我结了单。他的样子十分英俊、阳光,牙齿像是米粒般洁白。
更重要的是,我闻到了,他身上带有的一种独特的香味,在饭店四溢的饭香里,显得尤其突出,鹤立鸡群。他的气味是那样的清新芬芳,我一下子便被“电击”到了,像是被施了魔法。我乖乖地坐在座位上,不好意思地说:“下一次我请你吃饭吧!”他点了点头,算是答应了。
我和他聊了起来,得知,原来他和我居然是同一所大学的,而且两年前刚刚毕业。我对这位师兄颇有好感。感觉他阳光、很有安全感,让人不知不觉间便拉进距离。
我还记得他身上的味道,说不清、道不明,很香!甜兮兮的,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。
还有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:只觉得心跳加速、口舌发紧,周围的空气不再被吸入肺里,而是变成了一种滚烫的喷香米酒,流溢于唇齿之间,让人心神浮动,进入微醺,眼睛好像吃多了鱼肝油一样闪闪发亮,嘴唇变得鲜红滚烫……
我们飞快地坠入爱河。他对我说,他想买一间房子,和我住在一起。不然,一天之内不能八个小时以上看到我、抚摸我,他做什么事情都会没有干劲。
为了他的事业成功,也为了自己的将来,我们共筑了一间安逸的爱窝。
我保守着自己的秘密,没有将自己的秘密告知于他,也没有将那种情侣之间的最后一步做完——顶多和他牵手、亲嘴、让他过过手瘾。我是自私的,也是自卑的,我不想让他窥视我的曾经。除非我们的感情像凝胶般凝固。
终于,一天早晨,他向我的WECHAT里发来了一条消息,说:My dear今天能不能要你?你也知道,我已经等了很久了,想要品尝你这块可口的小年糕了!这样吧,今晚在我们爱的小窝见。
我知道是拖不下去了,心下一下子慌张了起来:怎么办?该怎么做?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,虽然很自私,但能完美地掩饰真相,掩饰我不再是处女这件事情。
怎么做呢?
首先,我买了一只鸡跟别人说是为了治病,带回宿舍,挥刀便把它的头给砍了下来。以前,我可从来都没有杀过生,这下下刀狠辣,果决。我往一只碗里注上了冷水,再加了点白醋,然后把鸡血控进了碗里,再狠狠地搅动,这样血液就不会凝固了。然后,我买了几只眼药水瓶,用剪刀剪出一个口子。
但眼药水很难剪,先是剪得口子太小了,血液被吸进去但却挤不出来,很不顺畅。我想着熄灯以后,留给我的操作时间并不会太长,我得速战速决。后来,我又剪得口子太大了,瓶帽盖不住。费了半天的力气,才总算将一个合适的瓶子,鸡血被吸进去后,一滴不漏。需要用的时候,一下子便能喷涌而出。
一切都搞定,只看今晚了,可不要发生什么意外啊!我的心里祈祷着,念多了几句阿门。
到了平静的夜晚。槐花开了,一串一串的。
薄暮宅门前,槐花深一寸。
我们在小房间里聊着,却都有些心不在焉,在期待着、又在畏惧着,迎接着,又想躲避。
他突然对我说:“你准备好了吗?”
我羞红了脸,弱弱地点了点头:“准备好了。”心却是提了起来,很高。一切成事都在今晚了!
我显得很是战战兢兢,说:“那个,我可以熄灯吗?你也知道的,我有点害羞。”
他把灯给熄了。
我躲在床上,觉得是如此的陌生,春宵之后,就要变成他的新娘。我看到月光照在他的身上,渡成青铜色的身躯,我知道,一个关键的时候要来了。
他的激情越发得澎湃,我在昏眩迷离中等待。
各种前戏做足,我的内心很是焦虑。终于,他把我要了。我手心里拧着的眼药水瓶子,也派上了用场,一拧,全部在床单上、被子上留下了痕迹。
我紧张地看着他,看他有没有发现我的小动作。谢天谢地,他毫无感觉。而我那一颗悬着的内心,也放下了。
看着身后驰骋的他,我浑身放松下来。起床时看着那棕红色的血污,我的嘴角勾起了一个满意的微笑。
从此,我爱他,认着死理往一个方向,死心塌地。
我每天早起,做上早餐等候着他、我为他的父母买上了礼物、我主动担着责任,做着一切!
一晚,他突兀地对我说:“你太好了,我感觉自己配不上你。”
我的心中升起一阵不祥的预感,觉得隐隐有什么事情要发生。但是,随后如潮水般的甜言蜜语和他身体的香味让我这种感觉消失了。
我对他说:“你知道你的身体有一种很特别的气味吗?就是这种味道,吸引了我。”
他道:“我不知道,你可能是太爱我了,才生出幻觉了吧!”
我请了自己的舍友在房间里来闻,她们都说没有闻到,她们万分认真地对我说:“除了一些男人的汗臭味,并无其他味道。你的男朋友又不是什么抹香鲸,又怎么会有香味呢?你是情人眼里出西施,其实他和别的男人没什么不一样。”
我一笑了之。别人闻不到他的奇特,这最好不过了。要是人人都像我那样一见钟情,未来反而还不保险呢!我庆幸地想到。
就这样,一年过去了。一天晚上吃饭,他忽然对我说:“我们分手吧!”
我道:“什么?是我听错了,还是你说错了?”
他道:“你没有听错,我也没有说错,我爱上了别的女孩。”
我的身体如遭雷击,只能哽咽地道:“为什么?”字都没有说清,只有口型和脸上的不解表达了这个意思。
他道:“就像你常常和我说的那样一见倾心,我也对一个女孩一见钟情了。”
我道:“你不要脸!”
他似乎有些轻蔑地对我说道:“我们本来就是同居,合则聚不合则散,你我都是自由人,没拜过堂没领结婚证,怎么不可以离开了?”
我道:“那你之前的山盟海誓呢?”
“你怎么可以相信这些?什么冬雷震震夏雨雪,现在全球大一统,咱们这里是夏天的话,那么南半球就是冬天,当然可以夏雨雪了。所以,人要与时俱进,没有永恒不变的东西。我也没亏,收获了你的初夜,你也不亏,我和你的也是第一次。”
我无力地瘫软在地,歇斯底里的笑了起来,状若癫狂:“哈哈哈哈……没亏,你亏大了,我那一晚根本就不是个雏……”于是,我将自己眼药水的事情说了出来,感觉自己赚了。脸上的笑容,比哭还难看。他却只是笑笑,就收拾东西,走了……
真的赚了吗?不,是亏了,而且很亏。分手之后,受伤最大的,永远都是女孩子……
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。
事后,我搬出了那间房,转手出去。
因终日郁郁寡欢,一时想不开,在大学的宿舍厕所里割了腕,一次,割了三刀……
可是,我活了下来。宿友们发现了倒在血泊中的我,将我及时挽救。
出到了社会。,我染上了恶习(抽烟、喝酒、打架)——人们因为我此时太妹的模样对我避而远之。为此,我拿烟头对自己进行无数次的自残。
直到我看到一封悬赏榜,招募杀手。我踊跃参加,被训练成了一名冷峻杀手,专门处理英雄们在明面上做不了的事。我的行动一直是用着猫的身体的,自然没有人知道我的真实容貌。所以,我的手上沾满了鲜血,有罪犯的,也有无辜人的。我的双手肮脏。甚至,是为一些政客们暗杀竞争对手,即使被暗杀的是有才能的人。
可是,我不在乎,我只在乎我自己!在乎我的利益!
我已看透了这个腐朽的社会:冷漠无情、金钱至上、利益为先、虚假伪善!
有一句话说的好,人把自己从野兽丛里提**,却又将自己的同伴给逼成了野兽。
哦,说起我是如何变成猫的,很简单,我自造一架“脑电波交换机”,与我最爱的一只猫交换了身体。我用着这幅身体生活,而那个我,则被我放入了休眠舱内,冬眠着。而用着这幅猫的身体生活,已经有一年半了。
看到了某个电影,又自制了一副纳米高科技契合猫的身体的战衣,而且只有我的脑电波才适用,其他人无法驾驭。
直至今天早上,我看到了那个少年的眼中,没有掺杂着丝毫虚伪的善意与鼓励。我死去的心如同腐朽的枯木又长出了枝丫。
我被感动了,但我还没问他名字呢!就害羞地跑了,我打算以我本来的面貌去见他,问问他的名字,告诉他我的名字。
我想大声地对他说:“我叫云芊!不叫弃。你的名字呢?咱们做朋友吧!”
然后,我走向了那一副蒙尘的休眠舱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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